大地攤展如末世
我們的棺柩飛入太陽
~~〈西航〉
這是詩,也是屍的時代。自從作者在上一次的流亡裡俱滅之後,這便成為屍橫遍野的世代。除了論述之外我們所剩無幾,除了選擇做恍惚的讀者,我們別無選擇。龐大的趕屍隊在暗漠的荒野裡踽行,總是會不期然發覺並未踏出多少新鮮的步履。屍臭傘日,腳印迅速腐敗。作者死亡之後留下的空白非常功能,並非只給功能性的讀者。當閱讀即是寫作,論述便是存有,屍的時代皤然來臨。趕屍的人從未念及自己也將被趕的命運,如同讀者不願想及也將寫作的可能。因為有一種死亡最不可怕,他人的死亡。在論及、閱讀、並思考他人的死亡,我們隱然免疫於死亡。然而我們的死亡總是來得如此迅速,可怕到來不及感覺可怕,下一刻我們才瞭解自己已被收著,像屍體一樣被收好,沒有插足任何詩體的可能。於是我們開始思考,在屍橫遍野的世代裡嘗試去思考(除了在屍體前面,我們還能在何處思考),有兩種死亡將劃分開來,功能性的死亡,和產生功能的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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